2018/06/05

You & I





切口


聽著這首歌,心底泛起酸意,終於願意紀錄些什麼。


上次寫完網誌後,已經不常哭了。在二月中出發去北歐前,都在忙著籌備行程跟購買冬裝,沒時間流淚。

真沒想過在25歲去了冰島,原本以為是35歲才可能成真的事。最喜歡每天早餐吃到新鮮的生鮭魚和甜美純粹的水果醬,睜眼見到心情平靜的白景;是雪,卻各有姿態。雖然食物不好吃又貴,但那樣美好的一個月,手指凍冷得發顫卻很喜歡呢。
在奧斯陸上機返回時,我跟朋友坐在位置上抱著哭。待飛機降落還未停穩,又哭了一次。

折返現實的三月很痛苦,似乎靠著看劇療傷,越界讓人著迷大概是個出口。
四月跑金馬奇幻影展使身體疲憊但大腦亢奮,只有這些期待、在短暫的兩小時中逃離並進入理想卻無法抵達的國度。
以及鐘鉉的日子,第一個沒有你的生日。


接下來是五月的安溥。以為自己又會流淚,但因為被舞台的原創度而震懾了,除了驚艷還是讚嘆。
最愛的是改變跟烏鴉的cover,有生之年可以再次聽到安溥唱橙草而且是神作的烏鴉,真的太美好了啊。

演唱會後D打電話哭問我能不能復合,已經分開兩年了,她說。

是啊都兩年了。
我們保持著友好的關係,我沒想過能夠還像朋友般親近,那瞬間徹底地覺得自己卑劣。
是不是潛意識利用著她還喜歡我而我總是忽略、用那份心意去偽裝我們是朋友。

在喧鬧的火車上,有個孩子吵喊著,突然慶幸是在這樣兩極的狀態下,我如此卑鄙地想著;
但當下想著是「還在奔騰的心情中下秒卻好荒謬」的一種冷卻感。

那日半夜在噗浪發了噗,得到「妳沒有錯,是她錯過了」。
我仍想著,這樣是否只是尋求認同的敗壞呢。

即使這場景渴求並設想多次,而我清楚知道發生時我會說不。
那些扯裂開來的缺口不會因此癒合,但沒有誰對不起誰,我說。

「你也該放下了。」連說出這下的自己都覺得諷刺荒唐。

我憎恨當個好人,而我也不是;但我打從心底厭惡這種愧疚感,我對D和D對我的。
就像我討厭曾經喜歡K那麼久而她仍在心上的某個位置,應該說我想像中的她住在某個回憶中;而我不知道自己切除了那部份後算不算是真正放下。或是肆意讓傷口潰爛和發炎,不想縫補,因為知道偶爾想起痛感則會綿延不絕,久久不散。


錯過就是錯過了,我也明白就算時間倒回一次,即使我先表白了,我跟K之間沒有誤會,但也不會在一起。
不管過程如何,我知道結局都是一樣的。就這樣莫名相信看不見的命運。

但我不相信人與人的關係會維持恆久,都是經歷那麼幾年就散了。
懶散的我並不期待跟誰建立羈絆和依賴,畢竟我也是那麼喜新厭舊。

果然還是習慣獨來獨往,看書讀詩去電影院聽live吃飯逛街。

沒什麼不能一個人的。

SKAM裡的校醫說,每個人都是一座孤島,必須建立橋樑人與人才能彼此溝通。
但我連自己挖的樹洞都不想說話了,別說橋樑。於是越來越喪失能表達的能力了。

每每記起就會又恨又想念2013破碎卻部份完好的自己,那是真實的。把自己深深剖開的。


五月就是個美好卻痛著,邊痛又綻放美麗的月份,我最喜歡的月份之一但從此不再是。

直到SHINee十週年回歸,表演舞台上真正少了一個人,歌聲也不再是熟悉的樣貌時,我好像才再次承認跟面對,鐘鉉不再存在的事實。
然後到現在這短短幾週,就陷入邊笑邊流淚的狀態。
甚至看見「再見」、「星星」、「月亮」這幾個字詞就會覺得靈魂都在發疼。

從15歲陪伴到25歲的我的十年哪。

找我去韓國旅行的朋友我都說不。那裡是我的trigger,也許一輩子不會痊癒,或可能幾年就好。

還是太難了,要克制眼淚奪眶而出的衝動,要看著牆上的海報邊笑,真的好難。


然後來到六月了,越靠近一個月,越害怕時間走向十二月,一種寒意就會從骨髓刺入。

長大是場漫長的手術。You and I.


真的好討厭夏天,濕黏帶鹹的汗味。燦爛熱鬧而你不會再感受的溫度。
也會越來越討厭曾經熱愛的冬季吧。

在我看來太陽就是黑色的,流著鮮紅的血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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